作者简介:
杨红,山东省临沂市人,知名网络美女作家、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杏林树下周末版”签约作家。
常常一个人端一杯热咖啡对着窗外出神的她,热爱生活,酷爱写作。纤细、敏锐的心灵每每与这个喧嚣的世界小心翼翼地碰撞时,闪出的蓝火花,带着静静里的忧伤。她饱蘸情感的笔总能将这丝丝的感触精描细绘地刻录下来。因此,她的文字适合在夜雨的灯下读,读来总能品出那缕恬静里的淡雅忧伤,还有那份对平凡生活特有的感悟。
欢迎杨红女士签约”杏林树下周末版“!
我们期待她更多的作品!
都说少来夫妻老来伴,从男女走进婚姻结为夫妻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要共同走过风风雨雨,历经生命中的坎坎坷坷,生活中有吵闹亦有恩爱,有和谐亦有争执。相处久了,再缠绵的爱情也变得淡漠,取而代之的是割舍不断的亲情,只有真正的到了白发苍苍,才是人生相互支撑的开始,晨练时并肩散步,过路口时紧紧牵在一起的双手,夕阳下相携归家的身影,那是一种历经几十年如一日的磨合,那是一种浓浓的化不开的亲情,那是一种渐渐融入生命无法分离的血脉相连。
就像那首百听不厌的情歌里的经典唱词“我能想得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微笑,留到最后坐在轮椅上慢慢聊;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到那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每次听到这首歌,我都会潸然泪下,为的是那份“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情愫!
姐姐做了手术,术后常规六个小时必须平卧,不能枕枕头,她脸色蜡*,嘴唇干裂,就那样僵硬的平躺着,看着都很累的慌。因为术前插过胃管,加上术前一天禁食,所以姐姐一直不时的干呕着,从胃里吐出一些带血的粘液,也许是麻药的药效还没有代谢完全,所以她吐不出来,必须用手给她从嘴里把那些粘液擦出来,就算是用文字描述也感觉到了脏和不适,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姐夫丝毫没有嫌弃的神情,他用纸巾小心的给她擦试那些粘液。而且护士给姐姐吸上氧以后,怕鼻导管掉出来,用一个皮筋套在姐姐的两个耳朵后边,不一会,姐姐的耳朵就勒了很深的印痕,姐夫很仔细的把皮筋拿下,套在姐姐的头后部,这样既勒不着耳朵,也稳定了鼻导管。姐姐一边使劲干呕,一边喊肚子疼,他拍着姐姐的脸,小声的劝她,让她深呼吸,不然这种剧烈的呕吐,会让腹部的刀口更疼。姐姐手术后三天一直高热不退,姐夫晚上就一直陪在她身边,喂药、擦身,没有半句怨言。看到他细致耐心地照顾姐姐,意料之外是深深地感动!
平常日子,总是看到姐姐对姐夫细心的照顾,姐夫爱干净,他里里外外的衣服也一直是姐姐洗,只要姐夫在家吃饭,姐姐就变着花样根据他的口味做饭。为这姐姐也没少抱怨,但是生活一经形成这种模式,想改变也难了。印象中好像从未见过姐夫照顾姐姐。感觉姐夫是个很自我的男人,从来不会疼老婆,不恋家,不照顾孩子。直到今天看到这一幕,真的让我感悟很深,无论往昔他怎样的的不体贴,不持家,等我们身染重疾,等我们需要别人照顾时,只有那个他会不离不弃的陪在你的身边。
姐姐是29床,28床一个中年妇女,做了胆囊摘除术后,却因为胆总管还有结石所以一直插着引流管没有拔出,中间不取石时回家休养了两个月,这次入院是再次来取剩余的石头,她的老伴憨憨厚厚的,一直床前床尾的伺候她,每次老伴会抱着她的肩帮她躺下,然后再将她的腿扶上床,起来时,老伴会再双手揽着将她拉起来。她就像孩子一样的依赖他,无论她娇嗔怒责,老伴只是憨憨的笑着,从不还口。
听她叙述,回家的日子,正好是秋收,自己腹部带着管子和引流袋,一行动就牵肠扯肚的疼,不用说是干农活,自己躺下再起来都要老伴拽着,三个孩子都不在家,老伴不但是要忙着收地里的庄稼,还要照顾自己的一日三餐。老伴以前是帮人打工的,从未做过饭,做的饭也不好吃,小米稀饭从来都是米是米,水是水,炒个豆荚也青杆子气,本来做了手术,身体不好,胃口也不好,这样的饭怎么吃得下,自己就埋怨老伴不会做饭,老伴从来不发脾气,由着她数量,做饭不合口,再做时就跟她请教,一来二去的老伴做的饭越来越好吃,可是这样折腾下来,他一下子瘦了二十多斤。
老伴坐在床边呵呵的笑着,接过话来说:“人吃五谷杂粮,谁没个病呀灾的?年轻时你跟着俺没少吃苦受累,长病了伺候你是应该的,俺不求你日后能干什么活,只求你的病快点好起来,你少受罪,俺也能放心的出去挣钱补贴家用。”朴实的语言里透着老伴对她的疼爱,对她的体贴。她半靠在床上,斜眼看着老伴,眉眼里透出幸福和满足的神情!
27床也是一个中年妇女,她也是多发胆结石,腹部一直插着引流管,由于术后感染,总是不间断的高热,入院已经七十多天了却迟迟不能出院。跟在她身边陪护的是她唯一的女儿,今年上大二,为了陪妈妈,她已经落下了一个月的课程,但是妈妈的病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
娘俩个都不怎么说话,由于28床是再次入院,对她的情况比较了解,她们不在时,她告诉我们,这七十多天一直是这个女孩在这里,没有一个人替替孩子,女人刚做了手术那几天,孩子累的饭都吃不上。女人的丈夫盼儿子,因为生了女儿,窝囊了一辈子,所以老婆生病,他不仅没有来看,而且女儿落下课他也不重视,打来电话唯一的话就是“怎么还不回来,要住到什么时候?”这个女人病前曾经在工地上累死累活的干了十二年的小工,挣了些钱,这一病恐怕是要全部搭上了。
听着她凄凉的身世,很为她抱不平,可是出生在六十年代的她,在农村嫁给了这样的丈夫她又能怎么样?只能认命,只能自怨自艾!
同一个屋里的病人,却有着截然不同的身世,真的是由衷感叹,命运是多么的无常啊!少来夫妻,并不一定都能够老来相伴。看着可怜的27床那娘两个,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想自己病卧床榻时,那种辛酸和悲凉,那种无助的绝望,像锋利的刀将心脏一刀刀割剔,精准犀利。
一个人在荆棘丛中穿行了这么久,身心已是千疮百孔,自古红尘徒伤感,世事沉浮道沧桑。面对人世间的沧桑变幻,我又该何去何从啊?希望等我老到哪里去也不了,能够找到那个可以陪我慢慢变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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