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总管结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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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3/15 20:56:00

父亲生病,已近两月。

希望我的这些作于不同时期的文字,

给予父亲战胜疾病的伟力!

父亲

什么都不怕

这就是父亲——

父亲不怕痛

砍柴时,柴刀割到手指

父亲一咬牙

就把割裂的皮扯掉了

吐口唾沫止下血

柴刀继续挥舞

父亲不怕苦

过苦日子,吃过蕨根和“神仙土”

喝再苦的中药,都从不加糖

苦涩的猪胆,别人何曾敢尝

他却用来下酒

总吃得津津有味

父亲不怕累

一米六的个子,背得动一部打谷机

两个肩膀,扛四根百来斤的木头

他鼓起腮帮子,一声不哼

到七十岁,能挑满满一担粪上山

不歇脚,还对我们说:老子没老呢

父亲不怕死

一个死字,我们常常忌讳

可从父亲的嘴里吐出来

像吐口烟一样随便

喜欢跟我们讨论,死后葬在哪里最好

打棺材的时候

硬要进去躺进去试试,看舒服不舒服

什么都不怕的父亲

是我们一生最坚实的依靠啊!

想起父亲

寄居在远方陌生的城市

一日三餐

盯着饭碗中粒粒闪光的粮食

很容易想起父亲

这时候

父亲便弯腰出现在烈日下沸腾的水田中

机械地重复着某个颇具意义的动作

晶莹的汗滴

熠亮一方天空

偶尔的一声长叹啊

如一枚呼啸而来的石子

将我的心,击得生痛

父亲

永远根植于故土的一株饱经沧桑的庄稼

让我深刻地铭记着粮食的来源

让我深刻地思索

该怎样使粮食在我贫贱的体内

实现它们全部的价值

父亲的背影

那年春节前夕

母亲的肺炎,又加重了

一阵接着一阵的咳嗽声

与父亲日益加深的沉默

对照鲜明

要过年了,父亲

终于盼来一个赚救命钱的机会

去原来上班的木材公司代人守班

旧历年底,遍地都是归家的旅途

年近花甲的父亲,与众多匆匆的身影背向而行

村口,我们与父亲道别

父亲的背影沿着长长的河堤

越变越小,最后

变成母亲眼角的一滴泪

在寒风中无声消失

陪父亲到田边走走

走到田边

才发现——

这么多年来

我的一只脚,跨入了城市

一只脚,依然没有拔出父亲的稻田

跟着父亲上山

听说父亲在地里种了很多树苗

我特地回家一趟

欣赏父亲的劳动成果

一路上都可以看到坟墓

父亲一一给我指点

说这是谁,那又是谁

这些人我都见过,有的还很熟悉

我平静地听着

跟他们默默地打着招呼

就像他们还活着

只是换了一个地方相见

八十岁的父亲,带着我

走遍了我们家的每一块自留地

并一再叮嘱我,不要忘了这些土地

父亲跟我说这些的时候

非常认真

仿佛是进行一个庄严的交接仪式

父亲不是山

从前,总以为父亲是一座山

一座垮不掉的大山

我们坐在山上看风景,迟迟不肯下来

当父亲老了,头发白了,牙齿松动了

当我自己也长成父亲了

才知道父亲,其实不是山啊

父亲,就是一个普通的血肉之躯

是我们,是生活

把父亲活生生地逼成了一座山

病中的父亲

一场大病

如一把锋利的斧子

削掉您身上的肉

削掉您骨子里的精气神

您快一个月没起床了

偶尔将您扶起,到病床边坐坐

头马上耷拉下来

像一个困极了的孩子,趴在我的肩上

重症胰腺炎,胆总管结石

这种病那种病,说出来都是痛

您每喊一声痛

我的心就跟着痛一次

您的眼睛总是无力睁开

只有当一岁半的孙子胡小侠

在电话里大声叫唤爷爷的时候

您的眼里,会突然亮起一道闪电

吃年饭

如有神助,过年那天

久病的父亲,突然可以站起来走了

虽然颤颤微微

但您是自己走到餐桌旁

与我们一起吃年饭的

刚动筷子

坐在您旁边的一岁半的孙子

不停地喊着“爷爷吃”“爷爷吃”

您便吃出一脸的福相

父母在,家就是完整的

父母在,年就是圆满的

我所理解的幸福生活

就是长长久久,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年饭

感恩您的阅读!

祝福来到小木屋的每一个人,都平安、健康、快乐!

胡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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